他走入法阵,念起了咒语,配合完美的手势,用意念控制能量的释放。他感觉到某种东西释放出来,与他的意志和灵魂连接起来,他继续着施法。
“让我看到麦迪文会客厅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他说道,这时他的意识里出现了痉挛,希望不是守护者在用守卫攻击他的徒弟。
马上,他知道他的魔法发生了错误。不是魔法主体自身毁灭那种大问题,而是一个小问题,类似一个小小的熄火。可能那些守卫攻击了他,在某处改变了他幻像的方向,让他进入了另一个场景。
有三个线索让他知道自己偏离的方向。第一,这里是白天。第二,这里很温暖。第三,这个场景很熟悉。
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严格的说,至少是没有进入过这个特别的房间。但是毫无疑问他是在暴风要塞,鸟瞰着暴风城的暴风要塞。这是一个较高的屋顶,这个房间似乎是为了让两个议会成员作每个月底例行的前期会晤而设计的。巨大的窗户,窗内衬有大型的白色扶手。精制的窗帘散发着温和的香气。五颜六色的小鸟在金色的屋檐下筑巢。
在卡德加面前的小桌上,摆放着镶着金边的白色瓷盘,当然还有昂贵的餐刀和叉子。水晶制的碗里放着新鲜漂亮的水果,草莓那凹凸不平的表面上还挂着清晨的露珠。卡德加瞥了一眼就感觉到饥肠辘辘。
桌子旁有一个瘦削的男人,卡德加不认识,瘦长的脸,宽阔的前额,稀疏的胡须,裹着华丽的红色棉被,卡德加认识到那是晨袍,腰部扣着黄金的腰带。他拿起一副叉子,向一旁稍微移动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抬起头来对着卡德加,微笑着。
“啊,你醒了”他说道,那声音卡德加觉得有些耳熟。
糟了,卡德加以为这个幻像能够看见他,但没有,那个男人是对着卡德加身后的一个人说的。卡德加回头,看见了艾格文,和雪地里一样的年轻漂亮(这是在那之前?还是之后?卡德加无法从艾格文的外貌判断)。她穿着白色的披肩绿色的内衬,这个披肩是用现代的丝绸做的,不是毛皮,脚上穿的也不是皮靴而是外观简洁的白色凉鞋。她金色的秀发上托着银制的饰物。
“你看上去遇到了大麻烦,”她说,她脸上的表情让卡德加琢磨不透。
“只要有无穷无尽的魔法与希望,凡事皆有可能”这个男人说道,然后举起手臂,手掌向上摊开,一朵白色的兰花漂浮在他的手掌之上。
艾格文拿过兰花,草草的闻了一下,然后就放在了桌子上。“尼尔拉斯(Nielas)…”她开始说话。
“先吃早餐,”法师尼尔拉斯接道,“看看宫廷魔术师早上要对付的第一个东西是什么。这些浆果是不到一个小时前从皇家果园采来的…”
“尼尔拉斯…”
“接着是黄油火腿和果汁,”法师接着说。
“尼尔拉斯…”艾格文再次重复道。
“然后大概是vrocka(某种动物的名字)的蛋,就在在桌子上,蛋壳里煎的,用我学会的一个简单的魔法,在……”法师接着说。
“我要走了,”艾格文说的很直白。
法师脸上一片疑云,“要走?现在?还吃早餐前?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更深入的聊一聊。”
“我要走了”艾格文说,“我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以后再也没有时间像今天早晨这样开玩笑了。”
宫廷魔法师看起来还是很疑惑。“我以为在那个晚上之后,你会愿意留下来,留在暴风城,至少留一段时间。”他惊讶的看着艾格文,“不是吗?”
“你,尼尔拉斯?阿兰(NielasAran),是个白痴。”艾格文说的很直白,“你是提瑞斯法议会中最强大的法师之一。尽管如此,你还是个白痴。这也或多或少的说明了议会其他成员存在的问题。”
尼尔拉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大概马上就要发火了,可是看上去只是在闹脾气。“现在,等一下……”
“你该不会认为是你那与生俱来的魅力吸引我进入你的房间,或者是你在魔法仪式上的讨论中表现出来的智慧和标新立异打动了我吧?你也应该知道你那个所谓宫廷魔法师的头衔对我来说和乡村里放牛的一样没有什么吸引力吧?你更应该明白我使用了魅惑术吧?你还没那么蠢吧,尼尔拉斯?阿兰?”
艾格文笑了,在卡德加眼里那是残酷的笑容。“我的年纪和很多王国一样古老,少女的放纵早在我第一个百年里就已经克服了。我完全清楚我那天晚上去你的房间要做什么。”
“我想,”尼尔拉斯说,“我只是想……”他努力的表达着那个意思。
“你,整个议会只有你,征服了伟大的、不羁的守护者。”艾格文笑得更加放纵了。“你可以随意的驱使她了,而其他的人都失败了,因为你的魅力、智慧,当然还有那幽默感。现在整个提瑞斯法议会的力量都为你所用了。来吧,尼尔拉斯?阿兰。你已经浪费了你太多的才能了,你该不会是被这舒适的宫廷生活彻底腐化了吧。至少让我保留一点对你的尊敬。”
“但是如果你没有看上我,”法师说,他的脑子已经被艾格文的话搞得一团糟,“如果你不想要我,那为什么我们会……”
艾格文说出了答案。“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一件东西,一件我自己无法做出的东西,一个合适的父亲,我继承人的父亲。是的,你可以告诉议会里你的那些同僚们,你成功的和强大的守护者上了床。但是你还得告诉他们,你也为我提供了一个传承我力量,并且不再需要议会过问的方法。”